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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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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6 章

小慧聽到有人喊她,回過頭來,一臉的茫然,待看到許雲容後,眼睛一亮,立時跑了過來,驚喜道:“原來是夫人叫我,我還當是聽錯了。”

許雲容問道:“你買藥膏做什麽,是誰病了?”

小慧撓撓頭,不好意思道:“夫人都看見了,本來夫人給了我十兩銀子,夠我和爺爺一年的花銷了,誰知家裏的破房子漏了,修繕花了不少錢,爺爺腰疼,常年用藥膏,開銷太大,我便想著占點小便宜,誰知反賠了二十文。”

小慧雖覺羞愧,不過片刻卻又振作起來,昂著頭,好似那疾風中的小草一般,攥著拳頭道:“夫人放心,我能養活我自己,還有爺爺,我如今琵琶彈得可好了,仕和樓好多客人都點我的曲子呢!”

許雲容讚許點頭,想了想又道:“你既是琵琶彈得好,我給你指個路,你去找那邊那個穿黑衣的哥哥,把你的住處告訴他,宮裏經常需要彈琵琶的藝人,下次再有宴會需要,讓他派人去叫你,去吧,就說是我說的。”

“這個哥哥是宮裏的?”小慧張大了嘴巴,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池闖,又道:“那夫人也是宮裏的嗎,去宮裏能得很多賞錢吧!”

許雲容笑著點頭,又道:“快去吧。”

小慧再沒想到竟有這樣的好事,向許雲容鞠了一躬,怯生生地向池闖走去。

許雲容看著小慧與池闖說上了話才放下心來。

因宮裏戌時落鎖,霍昀和許雲容只看了一會兒傀儡戲便往回走。

仍是從東華門進去,回到玉華宮,卻見殿內燈火通明,人影幢幢。

許雲容不由奇怪,和霍昀對望了一眼。

霍昀安慰似的捏了捏她的手,拉著她走進殿內,卻見是周太後來了,端坐在椅上,臉色陰沈,季清妍和幾個宮女站在後面,玉華宮的南宮芳等人則跪在地上,也不知跪了多久。

霍昀和許雲容忙上前行禮,霍昀笑道:“這麽晚了,何事驚動母後?”

周太後卻反問道:“你們去哪了?”

霍昀剛要答言,周太後卻指著許雲容厲聲道:“讓她說!”

許雲容心裏一緊,剛要說話,卻聽霍昀笑道:“母後,誰說還不一樣,我們還騙您不成,方才批奏折批得累了,去了趟東華門外的夜市,嘗了些咱們京城的名吃,味道不錯,改天讓禦膳房也學著做,給您嘗嘗……”

周太後氣得不行,冷笑道:“好,好,你為了你的皇後,連哀家也開始忤逆了,哀家只是讓她答個話,又不是要吃了她,你就這樣護著,你們自顧自地去逍遙,那瑤華宮的丁妃咳血,差點沒了!”

許雲容聽了吃驚,霍昀卻皺眉道:“丁氏纏綿病榻已久,病情若有加重,傳喚太醫即可,怎會驚動您老人家?”

“這就得問你的皇後了。”周太後冷笑道:“哀家看你還如何替她回答,這後宮是如何治理的,堂堂皇後半夜三更跑到宮外去,成什麽體統,宮妃得了急病,找太醫都找不到,下次哀家快死了,是不是也不用治了!”

周太後氣得不行,季清妍忙上前替她順氣,又殷殷道:“太後,您消消氣,別氣壞了身子。”又不時拿眼瞟向霍昀。

霍昀卻看也沒看,只說道:“母後您別生氣,這太醫當值都有定例,怎會找不到太醫,您先回宮休息,今日太晚了,我讓皇後將此事查個清楚,一定給丁氏一個交待。”

話說到這份上,周太後也看明白了,自己的兒子是無論發生什麽事也要站在許雲容那一邊的,根本是軟硬不吃,雖氣得發暈,也是無可奈何,只得氣呼呼地起身離開。

霍昀和許雲容忙送出殿外。

許雲容目送周太後走遠,便要去瑤華宮看個究竟,卻被霍昀拉住。

“天大的事也等明日再說,回去睡覺!”

第二日一早,許雲容也不過剛起身,正洗漱時,便聽南宮芳稟道:“昨夜的事皇上讓蔡公公查清楚了,原來是丁妃覺著身上不好,讓宮人來咱們宮裏拿令牌好去請太醫,結果被季宮令攔住了,故意鬧到太後娘娘那裏,以此來給您添堵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許雲容嘆道:“她竟然不顧丁妃的死活,拿這種事玩手段,真是惡毒冷血。”

南宮芳道:“皇上忙著議事,讓蔡公公轉告您,季宮令不能再留了。”

許雲容正坐在銅鏡前梳頭,聞言看向面前的銅鏡,不知在想些什麽,過了會兒方道:“皇上怎麽說便怎麽辦吧。”

慕風玉這幾日一反常態,把自己關在會同館的小院裏,仿佛洗心革面一般,連酒樓歌館都不去了。

他的隨從們都在納悶,按說費心費力的演了一出英雄救美,不該趁熱打鐵多多見面嗎。

這可倒好,每日只在屋裏寫字喝茶,讀書畫畫,比在家時還用功。

沒想到這一日晌午剛過,會同館的主事忽然親自來小院,帶來一位女客,正是那成安侯府的千金。

隨從們不約而同都倒抽了口冷氣,怪不得六殿下穩如泰山,這簡直是料事如神吶!

忙進屋稟報。

慕風玉正隨意寫著大字,聽隨從報說周寶妍到了,也不擡頭,嘴角微微一勾,意味深長道:“倒是來得不早也不晚,請她進來吧!”

話音剛落,周寶妍已進了房間。

看的出她今日應是特意裝扮過,穿一件鵝黃衫子,下配淺綠襦裙,手裏拿著剛取下來的帷帽,描眉畫眼,妝容精致,略略低頭,神色矜持。

慕風玉心裏好笑,面上卻殷勤道:“周姑娘大駕光臨,小王榮幸之至。”

周寶妍看了慕風玉一眼,心裏也是百般糾結。

那日差點遇險回到家中,曾氏便大發脾氣,嚴厲警告她不許再與慕風玉有任何牽扯,她將事情解釋了一通,表示自己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,曾氏才放了心。

但令她苦惱的是,之後幾天,自己無法不想起慕風玉。

尤其是說親的意圖散出去後,沒有一個家世相當的人家有意,連低一些的也沒有。

周寶妍有些慌了,她甚至想,其實慕風玉也不錯,地位,相貌,哪樣也不差。

且不像霍昀、裴叔玉他們,眼裏只有那個許雲容。

他可是第一次見面便看中了自己。

“那日多虧了你,我母親送了謝禮,你卻不收,我過意不去,特來登門致謝。”周寶妍說完行了一禮。

慕風玉一笑,逼進了一步道:“周姑娘是覺得主動來找我有些難為情,才找了這麽個理由吧?”

“那便是我來錯了,這就告辭。”周寶妍被他說破心事,臉上不由火辣辣地,轉身便走。

慕風玉長臂一伸,攔住了她,又往前一步,湊到周寶妍耳邊說道:“姑娘不妨大方一點,我們北然人不喜歡扭扭捏捏,對了,你叫什麽名字?”

周寶妍只覺對方聲音蠱惑,氣息誘人,本能往後躲去,卻又被他攬住了腰身,動彈不得,不由大急,斥道:“如何又動手動腳,放開!”

慕風玉哪裏肯聽,手上反而加了些力道,周寶妍更覺慌亂,半邊身子都麻了,頭腦也漸漸有些不清楚,竟問了一句:“那些畫缸裏的畫,你看了嗎,你覺得畫中人與我相比怎樣?”

慕風玉也早已心搖意動,哪裏想起來什麽畫,只含糊回道:“誰能比你美呢,夢裏都是你。”

周寶妍聽了這話徹底失了防線,身子一軟便有些站不住,慕風玉見狀忙將她打橫抱起,大步走向床榻。

臨到最後一步,周寶妍終是嚶嚶哭了出來,說什麽也不肯了。

慕風玉又哪容她後悔,什麽娶她為王妃,以後就是北然王後等等,甜言蜜語說了一大筐,才使哭聲漸低,換成了輕輕的低吟聲。

裴叔言負責與北然的盟約之事,其他條約都已談妥,只差和親這一條,遲遲不決,陷入僵局。

裴叔言雖是心急,卻也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,生怕那北然又提什麽額外的條件。

直到暗中監視慕風玉的人回來報說周寶妍頻頻出現在會同館,裴叔玉方松了一口氣,同時也有點自得,周寶妍這也算是挖坑給自己跳了。

慕風玉會註意到周寶妍,那畫缸裏的幾幅畫應是起了點子作用的,只是那畫裏也有畫季清妍的,卻被她逃了過去,倒有點可惜。

果然,沒隔兩天,北然使節便送來了合約,再不提和親之事,只說待合約訂下,他們便要回北然了。

裴叔言立時進宮向霍昀稟報,卻見許雲容也在嘉明殿中,正陪霍昀批閱奏折,不由垂了眼睛,上前行禮。

霍昀聽說盟約將成,也是如釋重負,想了想道:“方才剛與皇後說起今年的金明池水嬉,既然盟約已談妥,就將訂盟儀式安排在金明池吧,既宴請了北然使節,又觀看了水嬉表演。”

裴叔言道:“那幾品官員可以參加?”

“金明池水嬉,百姓尚可以來,何況官員,沒有公務的都去,太後皇後也去,還有宗室王親,命婦王妃什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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